Bury

 

青梅枯萎 竹马老去 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枢零】男妾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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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发现……顶锅盖跑……








18.

 


接下来的一路,锥生零几乎只言不发,低着头缩在马车的一角,刻意避开玖兰枢的方向。

 

玖兰知他害羞了,虽心痒欲瞧瞧他此刻的模样,到底还是怕他恼了,只得在心里描摹着身边人滚烫的耳垂和殷红的脸庞,回味着方才未被打断前的隐秘时分,那人眸底一瞬间的眼波流转,饮鸩止渴罢了。

 

好容易到了家,不待玖兰开口,锥生零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下了马车,身手敏捷得令马车的主人一愣,随即又哭笑不得。

 

零这脸皮薄的习惯……若是什么时候能改改就好。

 

心里虽这么想着——玖兰摇摇头,唇上噙了一抹轻笑——却也明白自己恰恰喜他那副温和内敛的性子,看似淡然冷冽,实则一逗便羞。薄唇轻抿,长眉蹙起,故作冷淡地别开头去,通红的耳垂却总是出卖主人的心情;有时逗得狠了,连脖颈都是殷红的。

 

动人却不忸怩,疏于情爱的锥生零恐怕不知自己害羞时的模样最为撩人。

 

心知再想下去恐怕不妙,玖兰枢倏然收回思绪,也跟着下了马车。

 

锥生零坐在大堂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玖兰进门的一瞬,微微躲闪的目光却泄露了些许忐忑。玖兰看他强作镇定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好笑,这般乖乖地坐在这里一声不吭,莫不是因为方才下马车时的“无礼”怕自己苛责?

 

便故意静立在他身边,耐着性子一言不发。

 

果然锥生零见他久久不说话,当真认为他生气了,一时间有些茫然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僵着背脊不知该说什么。

 

玖兰见他手上又在不自觉地摸那纱布,唇角笑意更深,正欲再逗他一番,忽然瞧见这人已经湿透了的后衣领,黏腻地贴着皮肤,立时收了心思,朗声道:“小雯,给夫人备水沐浴。”

 

“哎,奴婢这就去准备。”小丫鬟想当然地以为自家少爷是想和夫人单独相处一会儿,脆生生地应了句,偷笑着跑了。

 

锥生零闻声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这是已经不生气了的意思吗……?

 

一抬头,便撞进玖兰那双温润的眼眸里,对方正含着淡淡的笑意回望着自己。银发的人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有些羞恼地微红了脸,匆匆扔下一句“……我先回屋了”便起身走了。

 

原是在耍他……

 

留下玖兰枢站在原地,望着他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唇边一丝笑意忍不住蔓延。

 

小雯忙前忙后的,烧水倒水,很快准备妥当。

 

锥生零除下汗湿的衣衫,抬脚慢慢跨进了木桶,水面的月季花瓣因他的动作而轻轻晃荡。水温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将全身都浸没在水里的一刹那,舒服得快喟叹出声。

 

在炎热黏腻的夏日黄昏洗一个温水浴,周身萦绕着淡淡花香,实是一件快活的事。

 

今日用一成不变的姿势算了那么久的账,倒也不能说很累,只是劳神仍是难免的。锥生零于是放任身体缓缓下沉,直到温水没过上唇,慢慢合上了眼帘闭目养神。

 

须臾,水温渐冷。

 

门外,提着一壶热水的小雯正要敲门,突然被自家主子低声叫住。

 

小丫鬟一惊,猛地缩回了叩门的手,回头一看来人,这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什么啊……原来是少爷啊,吓死我了。”

 

她提了提手中的银壶:“少爷有何吩咐?奴婢正要给夫人添水呢。”

 

玖兰枢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问你,零手上的伤,哪儿来的?”

 

“哦,这个啊,还不是因为刺——”

 

“绣”字还没出口,想到夫人曾对自己的吩咐,小丫鬟忽然一惊,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叫你嘴快叫你嘴快”。

 

“刺什么?”玖兰枢将她不自然的表现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

 

“呵,呵呵……刺……额……”小雯快杀了自己的心情都有了,夫人不就指头受了点小伤吗(虽然被自己包扎得夸张了点)?少爷怎么能看得那么仔细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已经答应了夫人要保密的!可是少爷再这么问下去小雯我就瞒不住了啊……

 

也不知哪里来的神仙突然保佑,在玖兰枢探究的目光下已经冷汗淋漓的小丫头忽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道:“刺、刺伤!被花木刺伤的!……对,就是前几天夫人去后花园玩,不小心被花木刺破了手,奴婢怕夫人被感染,所以才给包扎了一下!”

 

多么有信服力的理由!小雯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连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的演技点赞了!

 

只是小雯不知道自己编的理由居然恰好和自家夫人一样,心中仍不免忐忑。

 

玖兰枢虽然觉得信了大半,可回忆着这两人不自然的模样,心中尚存几分疑云。于是仍旧不说话,托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什么。

 

小雯面上强作镇定,内心无限哀嚎:「拜托了少爷……别看了……放过奴婢吧……」

 

再折磨这小丫头,零的洗澡水该彻底凉了。

 

玖兰枢换上平日里素有的温和微笑,心道罢了,就算真有什么不妥也是零想瞒着自己,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眼见主子总算放过自己一马,小雯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正欲提着水壶赶紧进门,忽地手里一轻,玖兰枢竟是将那壶接了过去,对她摇了摇头。

 

 

 




 

19.

 


玖兰枢轻轻推开门,锥生零闭着眼睛坐在木桶里,好像睡着了。

 

又轻轻合上门,小丫鬟早已窃笑着不知跑哪去了,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放缓了步子,锥生零的身影在屏风后影影绰绰。绕过屏风,玖兰的指尖碰了碰水温,稍微有点凉,便倾斜壶嘴,用最慢的速度徐徐将热水注入。

 

锥生零其实并没有睡着。感受到手臂边有热水倒入,只以为是小雯在给自己添水,便也没有作声。

 

这壶水倒得很慢,没有半点声响,如果不是感受到四周的水温渐渐升高,锥生零几乎以为这人已经走了。

 

虽有些疑惑小雯这次进门怎么没有敲门,锥生零也没有多想。

 

泡在温水里的感觉太美好,他舒服得有些不想睁眼,也不想说话。

 

玖兰枢便也安静地站在木桶边,凝视他。

 

视线从柔软滴水的发梢,到饱满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似被热水的雾气打湿,沾着白瓷一般的肌肤,无端显出几分青涩的诱惑。再往下是秀气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人中,以及亲吻着水位线的若隐若现的、湿润的淡色薄唇……

 

锥生零的身体隐没在水下,被漂在水面的月季花瓣和袅袅升起的透明雾气半遮半掩着。透过花瓣的间隙,隐约可见木桶中的人瓷白的皮肤被温水映照成更加温润柔软的玉色,修长的双腿在水下随意交叠着,平坦劲瘦的胸膛上,轻轻漂过的一片花瓣恰好掩住了胸前那抹淡绯的春色……

 

极轻极浅的脚步声,让锥生零以为小丫鬟要离开了。殊不知,下一秒额边传来的触感让他忽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

 

慌乱中,他下意识坐起了身子,水波激烈地摇晃。骨感瘦削的肩头露出水面,喉结因为突然的紧张而上下滚动,精致细长的锁骨凹陷处盛着两汪温水,此刻正随着主人的动作汇聚至两弯锁骨之间,顺着胸膛缓缓流下……

 

眼见玖兰的眼神变得饶有兴味,锥生零一愣,顺着对方的视线向下看去,整张脸顿时红透了。

 

原来因为方才的动作,原本平铺在水面的月季花瓣因为水流的趋向,此刻均漂向了木桶的四壁,中央一片空旷……

 

同为男子,这种事原本也不必害羞。只不过站在自己眼前的并不是普通男子,而是他的夫君……

 

锥生零连忙蜷起身子,感到脸颊的灼烧感以烈火燎原之势一路蔓延到耳根。

 

“你……做什么……”

 

锥生零难得这般女儿情态,只盼着对方能收回那让他羞愤不已的紧密的目光。玖兰枢盯着他几乎滴血的耳垂,眼底微暗,嘴上还是略带戏谑地道:“自然是来为你添水。”

 

“你快出去……”锥生零低头抱着膝盖,听着那人胸腔里沉沉的闷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我洗好了……”

 

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无奈水是热的,反而觉得更晕。他伸出一只手去拿桶边挂着的布巾,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动作将大片背脊都暴露在了玖兰的视线里,最后在碰到的前一秒被玖兰优雅地轻轻摘走。

 

“你——”

 

玖兰枢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这么喜欢欺负一个人,他看着锥生零怔愣后有些懊恼地抓紧了木桶,站着水珠的修长指节因为紧张而用力到发白,只觉得满心满眼都舍不得离他分毫。

 

盯着他细腻突兀的蝴蝶骨,半晌,他吸了口气,压下眼底那些渐渐翻涌上来的欲望,勉强笑道:“刚添了热水,再泡一会儿。”

 

他的手指触上对方的肩头,锥生零一惊,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不用那么紧张,”玖兰的呼吸洒在他僵硬的后颈上,“放松一点,零。”

 

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对方的肩膀,拇指有规律地按压着后颈,其实很舒服。只是锥生零听着背后那人沉稳磁性的声音,有意无意地贴着自己熟透的耳廓,身子轻轻发颤,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玖兰枢给他按了一会儿,见他始终放松不下来,最后失笑道:“好了,不闹你了。”这才施施然提起水壶,走了出去。

 

直到确认对方真的离开了屋子,锥生零才彻底松了口气。那人手指的触感好像还留在自己肩上……想起方才的一切,水已经静止了,心却激荡不停,过了很久才渐渐平息。










次回预告:这软膏……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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