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ry

 

青梅枯萎 竹马老去 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我和男票的每周一练】黑暗中的你闻起来好像和平常不同呢

一直想知道收到打赏是什么样的,今天让他赏了我2.33元,然后拿到了网络小说写作生涯的第一桶金哈哈哈~


这周的作品,我的自我感觉是优于上周(虽然深度上不比上周,不过可读性上感觉是更好的),唯一不开心的是我又开了个适合写长篇的脑洞……然后就有点烂尾了ORZ


他的这周作品,第一遍写完被我批评了,感觉他的水平不只是这样。然后他委屈巴巴去改了2333 下面放的是他改完后的第二版

确实是创作容易修改难,希望彼此都能多点耐心吧~




【上周读者评价】

(上一期《我和男票的每周一练》发出来后,收到很长的私信评论,超级开心!!因为她害羞所以这边匿名一下~)

匿名:

吃了最近的狗粮(……)克制不住地想写一点点读后感。

太太的文字风格是一如既往的特色:简单,但情节不落俗套。故事的中心只有一个人,但有很大的背景。就如同您的男友评价,是个可以扩展的故事。但这个评价另一方面即是表达了现在这个短篇展现的故事还不是很完整,稍显仓促。对于人物内心的刻画如果再细腻一些,苍凉凄冷的背景再多些笔墨以形成对比,或许能更出彩。
最后说说对于人性的孤独的看法。我一直觉得《鲁滨逊漂流记》中星期五的出现是“被需要”的情节。作者或许是在创作过程中发现这个文明征服野蛮的故事不可能只由一人完成——精神上的孤独无依会是巨大的、难以抗拒的阻力。孤独会使人迷茫,消极,但也可能会使人更专注于自己的目标。而在太太设定的背景下,更会容易陷入绝望——因为看不到与孤独抗拒的意义。所以还是觉得这个故事可以稍长一些——他会做一个智能机器人来陪伴自己吗?他面对整个宇宙压迫而来的阻力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会有什么样挣扎的心理路程?

以上是我的一点读后感~临时写的,有时用词不当还请见谅哈~


【我的回应】

哇哇哇我太感动辽!!这么长的评价,我还以为没什么人会去看我和他的每周一练……其实男票出这个题的时候我就觉得 完辽 我真的不太会写科幻……他本意是想让我写一些接近意识流的东西 写主人公内心的孤独感这样子 但我也没尝试过意识流文章 怕写成无聊的流水账……权衡之下还是写成了一篇(伪)科幻orz 在人物内心刻画上确实有些仓促和肤浅(部分原因是这段时间三次元太忙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篇主要想表达的是,在令人窒息的孤独和全人类(包括他自己)的毁灭之间,主人公宁可选择后者。(不知道是否有传达到……)

总之,非常非常感谢妹子给的评价!!我和他都会继续努力的!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 我也会去尝试一些以心理变化为主、剧情发展为辅的文章 希望到时候不会让你们觉得很失望˶⚈Ɛ⚈˵








【本周选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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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周作品】

你闻过未成熟的菠萝吗

文/Bury

选题:成熟的气味

 


1.

初见是在教室。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特的水果味,酸酸甜甜的,很清新,像未熟透的菠萝。

他习惯性地皱起眉环视一圈。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在一起,过期的鳗鱼罐头味、被陈醋腌了两年的红萝卜味、暴风雪后的黄泥土味、可乐与劣质鸡尾酒掺杂的呛人怪味……一时间竟区分不开。

坐在斜前方的Beta女孩红着脸偷偷回头打量,他视而不见。

他只关心那个味道来自于谁。

 



2.

“程见。爱好无。特长无。”

上台的时候他有些烦躁,以至于这份自我介绍简短得更像是干架前的挑衅。

一个浑身散发着“别搭理我,我不好惹”的、冷漠的Alpha——这是在座大多数人对讲台上那个身高几乎与黑板上沿齐平的男生的印象。

他依旧环视着四周,表情冷冷的。

混合了腐烂松树的生雨水味、放在地下室积灰十多年的皮质家具味、烧焦的羽毛味、辣洋葱味、烤糊的鲜奶油味、半生不熟的野板栗味……

他绞着眉,毫不在意台下或崇拜或鄙夷或好奇或畏惧的各色目光,在一众怪味里寻找着那唯一一丝隐隐约约的……青涩的菠萝的味道。

直到他看见坐在角落的那个兔子一样的男孩。

 



3.

一道仿佛具有实体压迫感的目光落在身上,陆免吓得打了个激灵。

谁在看我吗……

他小心地抬起头,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在同学们自我介绍时困倦走神而歉疚起来。

捂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陆免重新凝神望向讲台。

这一看不要紧,视线却和台上冷冰冰的Alpha撞个正着!

他条件反射般地赶紧低下了头。

即便在这个ABO地位平等的社会里,Omega陆免还是不可避免地因“和一个陌生的、超凶的Alpha的短暂对视”而紧张起来。

「他他他他他是在看我吗——」

心跳快起来,脸也烧了起来。

“兔子,你怎么了?太热了吗?”同桌——同时也是邻居兼发小的阿哲问道。

“没、没有……”

陆免抬起头来想解释,余光却瞥见几秒钟前和他对视的Alpha从台上向他大步走了过来。

程见停在两人面前,极具压迫感的身高让陆免立刻噤声,呆呆地仰头望着他。

他盯着陆免不说话。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阿哲看看高高大大面无表情的新同学,又看看自家小兔子样的发小,有些摸不着头脑。

半晌,他拿出藏在抽屉里的半盒菠萝,小声问道:“同学……要吗?”

 



4.

“我要的不是这个。”

程见看了他一眼,依旧盯着陆免。

两人离得不远,他可以清晰地从他身上闻到酸酸甜甜的菠萝味——与旁边那人手里的东西无关。

“我是程见。”他低声道。

眼前这个兔子一样的男孩似乎被他吓了一跳。

“我……我知道……我刚才听到了……”他嗫嚅着嘴唇,几乎不敢开口说话。

啧,就算是Omega,胆子会不会也太小了?

程见皱眉,低头看着他。

也许该继续放低音量。

虽然眼前的Alpha看起来有点可怕,但毕竟对方主动自我介绍,或许他只是想和自己交朋友……

陆免这么想着,鼓足勇气开口道:

“你、你好……我是陆免……”

 

“陆免?”

程见咀嚼了一遍,轻轻嗤笑。连名字都那么像兔子。

陆免紧张地点点头,生怕看到他冷冷的脸上出现什么讨厌的表情。

身材修长的Alpha只是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从今天开始,我会追求你。陆免。”

 


 

5.

陆免眨眨眼,不明所以地呆呆回头望向发小。

教室静了一秒,炸翻了天。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觉得自己是唯一正常人的阿哲捂脸。

「以兔子的反射弧……估计还没跑完吧……」

 

六十秒后。

“唉???????????????????”

陆免反应过来,两颊充血。

 

 


6.

有了程见这句话,陆免原本应该平淡的高中生涯变得丰富曲折起来。

上课,程见坐在他身后。

放学,程见自动忽略阿哲,走在他另一边。

不论被人群以何种目光打量,程见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漠不关心;只是苦了陆免,只要程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脸红心跳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他开始经常在抽屉里收到一些挑战信,有男有女,来自程见的爱慕者们。

甚至还有Alpha女生写的情书,理由是「你像只兔子,难怪程见也觉得喜欢」。

我到底是哪里让他生气了呢……

陆免觉得一定是自己在他上台做自我介绍时开小差,让对方生气了,他才会说那样的话。

他想道歉。

可是一回头看见程见那张面无表情又帅气满分的脸,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在开学第一天莫名其妙成了校草公开的追求对象,陆免很苦恼。

可是很快,他就没空在这事上纠结了。

开学两个月后的期中考,陆免在班里几乎垫底。

班主任安排了两两结对的课后辅导,于是又很凑巧的,他和程见一组。

“听说是程见在课后主动向老师要求辅导陆免的……”邻桌的女生小声咬着耳朵。

陆免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只觉得又羞又窘,无地自容。

 

 


7.

“哪里不会?”

程见坐在他旁边,语气很平静。只是过近的距离让心脏乱跳的陆免根本无法安心学习。

他胡乱地朝课本上指了指。程见瞥了一眼,低沉的声音开始在陆免耳边缓缓流淌。

他为什么会向老师要求辅导我呢……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教起来很费劲。

不……也许那两个女生说得不对……

也许只是老师恰好这么分罢了……

可是,他现在真的坐在我的旁边——在其他学习小组趁老师不在提前回家的时候——认真地给我讲功课……

陆免想得入神,连程见什么时候停下的都没发现。

“你有在听吗?”程·校草级学霸·见皱眉。

“啊?”陆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对不起!我……我没在听……”

程见盯着他不说话。

兔子一样的男孩羞愧得满脸通红,圆圆的下垂眼看着地面,两根葱白的指头使劲绞着衣摆。

半晌,他突然道:

“如果想问我为什么追求你,我可以回答你。”

那是程见在那次突如其来的“告白”后第一次提起追求的事,陆免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程见挑挑眉,回望他:“因为气味。”

“气、味……?”陆免不解地喃喃道。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表情淡漠的Alpha蹙眉,似乎也觉得这个答案说出来有些荒唐,“别人的味道,我受不了。”

 



8.

“我有天生的嗅觉过敏症。这个‘过敏’不是普通过敏,而是在事物的气味上过于敏感。尤其是人。”

“普通人只能通过气味辨认他人的A/B/O性别,但我却能从不同人身上闻到不同的味道——绝大多数是让我难以忍受的怪味。”

“怪味?”陆免好奇道。

Alpha面无表情地道:“臭袜子味,过期的肉罐头味,发芽的生马铃薯味,木炭不完全燃烧的烟味,乳酪的霉变味,生姜味,油漆味,冰冻的大蒜味……还需要我举更多例子吗?”

“不、不用了……”天哪,每天生活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混合怪味里,他是怎么保持一直面无表情的……

“那……就没有遇到稍微好闻一点的人吗?”他小心翼翼地追问。

“有,但只能说不讨厌。”程见闭了闭眼,好像在回忆,“班主任身上的橡皮粉味,可以忍受。”

原来班主任老师在程见的鼻子下是橡皮粉味的……陆免想着想着,“噗”地小声笑了出来,想了片刻又小声问道:“那……我呢?”

“菠萝。”程见不假思索地回道,“酸酸甜甜的,像没成熟的菠萝的味道。”

他看着眼前的Omega男孩,认真地道:“你是我从出生以来的19年里,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好闻的味道。”

陆免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仔细闻了一会儿,想起程见的话,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大家都觉得,你应该和4班的宋欣然同学在一起……”

“宋欣然?谁?”程见觉得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从没放在心上。

“宋欣然就是我们的校花呀……”陆免小声提醒道。

长相甜美可人,性格温柔大方,家境优渥,成绩也好……这样的Omega几乎是一切Alpha男性的梦中情人。

再说校花配校草,本就天生一对嘛。

陆免心头酸酸的,连自己也未曾意识到。

“她?”程见终于想起来了,他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如何形容,“她身上有种反季节无籽西瓜和荞麦面条一起大火煮过十分钟后用醋和孜然粉泡了一周的味道。”

陆免听愣了,觉得难以想象。

“好……神奇的味道……”

他看着眼前露出经典“程见式皱眉”的Alpha,沉默半晌,最终轻轻笑了起来。

 



9.

回想起初见时的点点滴滴,陆免躺在床上,内心还是难掩甜蜜。

他悄悄侧过头,程见还在睡,裸肩从被子下露出半截,看起来很性感。

空气里似乎还留着一点靡丽的味道。

没想到真的做了这种事……

陆免捂脸,又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也许是翻身的动作吵醒了程见。高大劲瘦的Alpha揉揉眼睛,顺手捞过身边的小兔子。

薄被从身上滑下,露出其下隐隐约约的腹肌。

陆免“嘤”了一声,继续捂脸……

程见在他发烫的耳边亲了一口,突然睁开了眼睛。

“熟了。”

陆免勉强收起脑海里昨夜里断断续续的画面,好不容易克服爆棚的羞耻感,抬头问道:“什……什么熟了?”

程见没回答,自顾自地凑到兔子颈边,深吸了口气。

陆免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突然想到自己一夜运动之后好像还没洗澡……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汗味啊?

极静的晨间,程见似乎能听见怀里人愈渐加速的心跳声。

小兔子窝在他怀里惴惴不安地动了动。

他笑起来,慵懒又带着点邪气。

“菠萝,熟了。”

 

 

FIN.

 

他的评价:

拥有先天性嗅觉过敏症的程见可以把人闻出不同的味道,这个设定很新奇,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不同的方式来辨别自己身边的人是好是坏,是讨厌还是喜欢,这是一个自我保护机制,而气味对有些人来说尤其重要,往往一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独特的味道,确认过气味,我遇上对的人。文章的不足之处呢,老实说简练的笔风是我很羡慕的,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我觉得多几句环境渲染气氛还是有必要的。










【他的本周作品】

怪谈

文/左冄许



  冬天的黑暗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没有一点防备就被冷风隔成了孤岛。

  杜笙如今便身处孤岛之中,她坐在学校的天台上,望着殷红色的夕阳,觉得自己也像那日落变得暮暮沉沉。

  她尝试着,将阳光攀附在自己已快要冻僵的额头上,可是它依旧在指尖不情愿地溜走。

  杜笙的眼中倒映着绚丽的火烧云,体内似乎不可自抑得涌出疲惫感,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一股暖流所包围。

  她扭动身子抬头看着身后的男孩说:“杨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把手放开。”

  杜笙挣扎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杨谨将她的侧发轻轻地别到耳廓上,他没有回答杜笙,像一座雕塑一样沉默。

  杜笙似乎很习惯他的不语,自顾自地说:“你觉得我是个怪物吗,他们都说我额头上的疤像一个怪物。”

   杨谨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星星点灯平矮房,像是一条坠落的银河。

  他可以深刻地感受到身边这个女孩的孤独,她像是站在了深渊最底处,疯狂地呐喊求救,却无人答应。

  这时候他觉得,作为一个家庭完整、身体健康的四好青年,没有资格去给杜笙灌浇人生鸡汤。

  再者他不配说,这些痛苦没什么,熬过去吧,人生会越来越好。

   “如果真的有怪物,请把我带走吧,我不属于这里。”杜笙哽咽地说着。

 晚风夹着杜笙沙哑的声音吹出去好远,火烧云终于没了缠绵的心思,还给了杜笙深邃的星空,在这个枫叶洒落的季节,趁着荒凉未至,看遍这片葱翠。

  

  书海二中的清晨在顶着困倦的睡意的晨跑中开始,夏天的校服已经抵挡不住秋意的渐浓,在出了一身汗后,被凉风一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杜笙走在浅灰色的教学A楼后面,教学楼后种了一排松柏,每逢秋季,树叶便哗哗地往下堆积着,自行车棚上偶尔被风吹下几只纸飞机,在水泥地上尤为明显。

  被分到这个值日区,班上可谓怨声不断,任谁也不想在一个天天落叶的地方去扫叶子,又到了杜笙值日的日子,她走到被小卖部挤在角落的杂物间,挤着人群挑了一把较轻的扫帚。

  值日区果然落满了大片枯枝败叶,其他区域已经有人在忙活了,果然台阶上坐着往常欺负自己的以吴倩带头的三人组,她想着。

   “我说杜笙啊,你昨天和杨谨在天台干嘛呢,我警告你离他远点,不听是不是。”坐在一旁的吴倩对着杜笙喊。

   “今天照常吧,好好干活。”吴倩语罢,背后的女生把扫帚往地上一扔,便在吴倩旁坐着窃笑打闹。

   杜笙有点奇怪,平时总不饶人的吴倩怎么轻易的放过在自己了,不过她没这么多时间去想其中的缘由,四个人的工作量如果不抓紧的话是赶不上上课的。

  杜笙卖力地将地上的枯叶扫成一堆,扬起的尘土被风吹到了嘴里,有些苦涩,偶尔直起身来缓解下酸痛的后背,看着台阶上的三人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望向自己。

  “吴倩,你今天怎么就这样放过她了。”一个女生讨好地说。

  吴倩想了想说:“揍她揍多了感觉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吧……”。

  杜笙终于把最后一块值日区收拾干净了,她缓缓地吐出肺里的废气,走到台阶上的三个人面前说:“我干完了,可以走了。”

  吴倩和她的跟班站起身来,她突然跳下台阶,杜笙吓得闭上眼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一会儿杜笙发现本落在她身上的拳脚并没有出现,吴倩撩起杜笙的刘海,看着那丑陋扭曲的疤痕大笑,“杜笙,你顶着这个伤疤真的像电影里的丧尸怪物。”

  杜笙慌乱地把刘海盖下来说:“别这样,我要走了,快上课了。”

  杜笙拿起扫帚像被猎枪惊动了的小鹿一样逃走,背后有三个残忍的猎人垂怜地盯着她娇嫩的身影,在商量着怎么分配自己的所得。

  当杜笙小跑到杂物间时,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四个人一起劳作自然比一个卖力的人快得多。

  她像往常一样走进去把扫帚整齐地放好,转过身赶着去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再不走便会迟到了。

  突然大门被关上,失去了唯一光源的杂物间瞬间险入黑暗,杜笙还未适应的眼睛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她捶着门喊:“快放我出去,要上课了。”

  门外的三人像尝到欺虐的快感一样,并不理会杜笙颤抖的语气。

  “都说了让你离杨谨远一点,杜笙你这个怪物凭什么和杨谨在一起,我们走。”吴倩撂下狠话离开了这里,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黑暗打开了杜笙的潘多拉魔盒。

   杜笙的哭喊声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她又感觉到了这种在深渊底处的无助感。

  “别过来……别过来……”

  她坐在地上靠着门抱紧了自己,身体逐渐的开始轻微抽搐,好像在冷风中颤抖的流浪狗。

  四周的黑暗里开始响起冷冽的磨牙声,紧接着,粗厚的喘息一起一伏,吹起的灰尘扑面而来,杜笙又闻到了这种酒腥臭夹着腐败的味道,她最恐惧的气味。

  她快要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了,冷汗一直在脑门渗透出,额头的疤痕充血变的鲜红,蠕动着就要迸射出来。

  她回忆起了以前同样的感觉,她被父亲关在没有灯的小房间里,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无助,同样的哭喊,被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怪物,如今被翻涌了上来,那种冰凉邪恶的气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弥漫。

  “嗷……”,一声兽吼惊醒了回忆的杜笙,沉重的腾跃声,由缓变得急促,那双晶莹的兽目像两团鬼火在黑暗中摇曳。

  杜笙像被恐惧掐住了脖子,长着嘴无法发声,眼瞳急速缩小,突然昏厥了过去。

  黑暗里的怪物似乎越来越近了,本来瘫坐在地的杜笙,突然张开了眼睛,瘆人地笑着,狰狞的疤痕变成了一条蛇身的巨口,满嘴尖牙,流着绿色的脓液。

   “我们来玩玩吧”,杜笙玩味对着黑暗说着。

  “嗷……”

  

 

  门终于被打开了,杨谨将她抱出了杂物间,她感到阳光重新照料在自己的身上,压制住了崩溃的潮讯和窒息的咽喉。

  她听不见杨谨在说着什么,眼前的一幕像放无声慢电影一样,杨谨焦急的面孔和他不停开张的嘴巴使她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杨谨看着杜笙额头上的疤痕,内心再一次被刺痛,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吞没。

 

  在那个与往常一样燥热的夏天,杨谨和杜笙还是串门邻居,在十三岁便已经有点长开的杨谨,被想要儿子的杜笙父母所喜爱,再加上杜笙的半桶水的学习,对于杨谨的到来,一家真的是热情似火。

  “杜笙,我们去你爸爸那个小房间玩好不好,你爸爸每次都在里面待好久。”那时的杨谨虎头虎脑,没有一刻是安分的,而对于腼腆安静的杜笙来说,杨谨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的封闭的生活。

  “这个不行的,我爸爸说我们不能进去。”杜笙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就看看嘛,难道你不好奇你爸爸都在里面干什么?”杨谨诱惑地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得杜笙发慌。

  “那行吧,看一下就出来。”

  “好咧。”

   “真的别待太久,我怕我爸爸会怪我们。”

  “放心了。”

   两个小孩在躲过了午睡的父亲看守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房间,改变两个人一生的午后成为他们永远忘不掉的伤痛。

  “什么嘛,一堆玻璃瓶瓶罐罐的。”杨谨似乎很失望,他一边走,一边摸摸碰碰,玻璃器品被他捣鼓得叮响。

  “别,我爸在睡觉呢。”

  杜笙拉着杨谨的衣摆说。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咦,这上面有个三角牌子的瓶子。”杨谨踮起脚尖努力得够着柜架上的瓶子,杜笙拉着他,急着说:“快走吧,快走吧。”

   杨谨终于拿到了那瓶白色液体,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突然瓶子在他手中脱落,砸到了杜笙身上。

  迸溅的液体在杜笙身上肆虐着,微小的气泡像是烧开了水,杜笙的皮肤在液体下变得焦黑,疼得满地打滚,杨谨慌了神,叫叔叔,对,叫叔叔。

  杜笙父亲被叫醒后,看了一眼瓶子:“硫酸!”急忙用抹布擦拭着杜笙身上的液体。

  噩梦在这个夏天的正午结束,又开始,怪物第一次住进了杜笙的身体里,拾取着她体内的养分……

  

 

   当杜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杨谨的怀里,她急红了脸挣扎着站起。

   杨谨似乎松了一口气说:“没事了吧,快去上课吧。”

  杜笙对着这个曾经喜欢又怨恨的杨谨,转身就走,他这些年无微不至的照顾渐渐地减轻了杜笙的怨恨,但她总是不想看到他那双不再明亮的眼睛。

  他自从那天事故后,整个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沉默寡言,只有在面对杜笙时才会耐心的收起自己的冷漠。

  教室已经开始上课了,板着脸的教导主任正捏着卷子,气急败坏地说着:“你们能不能用点心,我带出来的班考得一塌糊涂,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

  他飞溅的唾沫把第一排的女生吓得不轻,用书挡着脸不敢抬头。

  “报告,”杨谨敲了下门,“不好意思刘老师,来晚了。”

  刘老师转头看了下杨谨,向下面的学生说:“这次杨谨考得很好卷子满分,后面的附加题全校只有他一个人全做对了,你进去吧。”

  杨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类的夸赞,抬脚便往里走,后面的杜笙抱着蒙混过关的心思低着头跟着。

  “杜笙,你怎么又迟到了,每次我的早课你都迟到,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给我站外面去。”杜笙不敢看老师转身就走出了教室,底下传来一阵嬉笑声。

  杨谨似乎感觉到了全部人对杜笙的恶意,他对着老师说:“既然我也迟到了,那也出去罚站吧。”

  老师有点惊奇杨谨的做法,但看他走出了教室就继续开始他的教育大计。

  吴倩望着教室外面两个人的背影,咬着牙说道:“这个怪物凭什么。”

  早晨阳光只能照到腿部,但远处的红枫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美,像一团热火燃烧着,杜笙看着面无表情的杨谨说:“你怎么出来了,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免的又被关小黑屋”

  杨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放心吧,吴倩不会再这么做了。”

  “真的吗?好啊,只有她不欺负我,大家就会慢慢对我好起来的。”

  杜笙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舒展的眉目是杨谨这几年来第一次见过在笑的杜笙。

  

 每次周末都是杜笙最难熬的两天,母亲因为怀才不遇的父亲,终于在一次争执中离开了家,被酒驾的司机撞死在路上,父亲当时悔恨不已,而因经常嗜酒,彻底颓废在家里,但在两年前杜笙的父亲无缘无故死在家中。

  当时杜笙昏迷在地,杜笙的父亲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满地的啤酒瓶被他痛苦的挣扎打碎。

   当时警察百思不得其解,家里的门窗都没有被翘过的痕迹,杀人者像是有钥匙一样进入房间杀死了醉酒中的杜笙父亲,全程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唯一的见证者也应该是被凶手打晕在地,碰巧的是当时的摄像头刚好维修,最后不了了之。

  于是没有监护人的杜笙最好住在他的婶婶家,寄人篱下的感觉让一个高中生一个人去承受。

  当杜笙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时,她发现很多同学都往自己的反方向走去,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快跑到学校,学校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杜笙挤不进去人群,只好焦急地惦起脚往里看。

  “学校为什么要放假啊?”

  “据说是因为死人了,在杂物间被烟活活熏死的。”

  “不会吧,这还有假,我周末没回去,警察都来了,好像凶手已经抓到了,听说是自首的。”

  “谁呀,这么狠。”

  “高二六班的杨谨听说过没,那个经常全校第一的,杀了喜欢自己的吴倩,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杜笙感觉自己的耳边嗡嗡直响,怎么会,吴倩怎么可能会死,她怎么会死,她失落地离开了学校,走在行人纷纷的街头,像一具行尸走肉,脑海里还回忆着杨谨的话。

“那你放心吧,吴倩不会再这么做了。”

  

  警察局

  “头儿,查清楚了,杂物间通风口电线老化,再加上里面干燥得很,不小心起火了,至于吴倩,杨谨他说他看不惯她的做法打算把她关杂物间几天。”一个便衣警察向坐着办公椅上的头汇报着。

  “查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据学生们说,吴倩喜欢杨谨,但杨谨似乎喜欢另一个女孩,然后吴倩好像经常欺负她。”

  “还有学校的摄像头在经过杂物间的路上只拍到了吴倩和杨谨两个人,但是很奇怪,杨谨应该是知道这里有摄像头,他路过的时候,冷不丁地看了一眼。”

  杜笙第一次来到警察局,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里,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抗拒,杨谨的母亲看见杜笙,冲上来一把揪住她的领子,“都是你,都是这个怪物,害了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杜笙愣愣地看着杨谨母亲眼神里的怒火,她不敢直视,等到杨谨母亲被警察拉开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进去吧,杨谨说想进你。”一位警察对着杜笙说。

  杜笙点了点头,她握紧门把,但没有推开,她在想自己用什么语气去对待里面这个唯一对自己好的男孩。

   “你来了。”杨谨看着有点拘束的杜笙对她露出了第一次笑容。

   “你还好吧,你为什么要……”

   “听我说。”杨谨打断了杜笙的追问。

  “十三岁那年我把你变成了你口中的怪物,我真的,无法释怀,我有想过离开,只要离你远远的,这份愧疚就不会折磨我,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杨谨看着低头的杜笙说:“那天我看到你杀了你父亲,我把你的痕迹给抹掉了。”

  杜笙颤抖地说:“我杀的……?”

  杨谨道:“是的,你别再把体内的怪物放出来了。”

  空气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沉默的气氛开始蔓延着。

  “呵呵,你说的是这个吗?”杜笙撩起自己的刘海指着疤痕怪笑着说。

  杨谨至今都忘不了那个把刀插进父亲胸口的女孩,她像现在一样怪笑着,那个没有人味的笑容……

  

完.


我的评价:

第二遍改完,确实比第一遍要好,但还是没达到我预期的水平……

内容上,可以再调整一下详略,重点写杜笙被关在小黑屋的心理变化(最好是和从前的杜笙在黑暗中杀死父亲的感受有呼应的地方);吴倩等人对杜笙的欺负则可以略写。结尾揭示了杜笙的双重人格,但还是稍显生硬,如果“黑暗的密闭空间”是唤醒杜笙第二人格的钥匙,那为什么结尾的时候杜笙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呢?

语言上,减少平铺直叙的内容(这种叙述方式容易让读者理解,但是长篇福的直白描写不容易将人带入“双重人格”这个氛围)。此外要注意标点的使用对语气的影响,文中只有逗号和句号,要学会使用感叹号、省略号。

文中对“怪谈”的理解类似于,世上本没有怪物,但是人的恶意让一些原本善良的人成了怪物,让他们的事迹变成了怪谈。这点很好,和我原本想象的日本怪谈不同。最后还是恭喜你,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但还是把之前想写的脑洞写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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